第二十三章 眺望遠方的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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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的故事還真長!”艾克斯開玩笑說。
“不應該是充滿傳奇嗎?”伯德不滿地說。
“嗯,聽起來很勵志。感覺這個故事還沒完,而且缺乏女主角。”艾克斯發表感言。
“如果這個故事完了,那我也死了。因為這個故事叫做《生活》,而我就是我的生活裏的主角。”伯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女主角也有了,就在故事的結尾那場面裏出現了……”
“是嗎?怎麽我不知道?你沒說……沒想到你也會羞於啟齒唉!”艾克斯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扭著頭看向伯德。
“嘿!小屁孩懂什麽,我沒有說那羅曼蒂克的英雄救美情節是因為你不懂,說了也沒用……”伯德高傲地揚起頭,完全不理會艾克斯的視線。
“你就裝吧!我不懂……”艾克斯說著就無話可說了,畢竟艾克斯處於懵懂的少年時代,他確實不懂。
艾克斯感覺自己被欺負了,被一只老鳥用它的資歷欺負了!看著伯德眉高氣昂的模樣,艾克斯很不高興。於是,他也讓伯德不高興,艾克斯故意問到:“伯德,如果榮格叔叔是騙你的……榮格叔叔不會騙人的!但如果他說的方法也不能讓你修煉魔法、成為魔獸,那你該怎麽辦?”
“如果榮格說的方法不能讓我修習魔法,那他就是在騙我了,如果他騙了我……”伯德早就老鳥成精了,哪會不知道艾克斯那點小心思呢?所以伯德沒有糾結在自己能不能修習魔法的問題上,而是故意說起榮格是否欺騙他的問題,並且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陰沈。
“榮格叔叔不會騙人的!”艾克斯有些生氣地反駁。
“誰知道呢?如果他無法讓我知道該如何學習魔法,或者如何成為魔獸,他就是在騙我!”伯德翻了翻眼白,無賴地說。
“那個關鍵不是在我這裏嗎?放心!我相信榮格叔叔不會騙你的,到時候我一定讓你找到辦法的。”艾克斯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就說我怎麽可能會當著一個小商人平凡地工作一輩子呢?我人生的征途註定是一片廣闊的天地!”
“得了吧!別說的臭屁哄哄的,牛皮不是用來吹的!”伯德揶揄的說。
“那個……你還記得那魔法手劄的內容吧?你能不能教我如何修煉魔法?”艾克斯充滿期待地看著伯德。
伯德看著艾克斯滿是期望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伯德無法直接拒絕,要知道魔法秘籍是珍貴得無法想象的東西,哪有隨便問問就能學的?
“如果你叔叔說的是真的,我找到了一條成為魔獸的方法後,教你學習魔法也是可以的。”伯德說道。
“好!一言為定!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學習魔法了!”艾克斯高興地跳了起來,把伯德嚇得飛上天了。
“別高興得太早,魔法是這麽容易學的嗎?”伯德氣憤地喊。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了,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我該回去了。”伯德說。
“嗯,我想魯賓太太也在著急我了,我也該回去了”艾克斯說。
艾克斯站了起來,伸展一下因為坐得太久而有些疲憊的身體。伯德從艾克斯的肩膀上飛起來,盤旋在艾克斯的頭頂。艾克斯伸展完身體後,伯德又重新落在艾克斯的右肩。艾克斯嘀咕了一句,還沒等伯德問他說了什麽,就動身離開了樹蔭,向著遠處走去。
卡朋特靜靜地坐在木匠鋪的櫃臺裏,店鋪裏沒有客人,十分冷清。卡朋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兒子們去參軍後的孤獨情景:一個人守著父親留下來的木匠鋪,等待著遠方兒子捎來的信。那時候卡朋特還有兒子可以牽掛,現在他好像沒有什麽可以牽掛的了。比爾被他卡朋特趕走了,卡朋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趕他走。要知道比爾是他最得意的學徒,雖然比爾總是喜歡亂來,但卡朋特一向都很縱容比爾,今天是怎麽回事了?卡朋特自己也說不清楚。
卡朋特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不久後他將面臨人生的一個難關,他不想連累比爾,只能將比爾趕走了。
這時,木匠鋪裏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分別是曾在早上過來的鎮長、芬奇和一位穿著綠色騎士軍裝的年輕男子。從胸前的勳章來看,這位男子是一位騎士大人。
卡朋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櫃臺迎接這幾位客人:“你們好啊!鎮長先生、芬奇和尊敬的騎士大人,不知道你們到本店要購買什麽?”
卡朋特很久都沒有親自接待過客人了,所以他的禮節和說辭都有些堅硬。他將芬奇和鎮長與騎士萊迪一起並稱,除了讓芬奇感到很有面子外,就只能令鎮長不開心了,而萊迪則是不介意地笑了一笑。
“我們確實是想買點東西,不過這是大買賣,在這裏談有點不大合適。”萊迪若有所指地對卡朋特開玩笑說。
“我們這裏做的是小本生意,哪裏能做什麽大買賣。”卡朋特沒有察覺到萊迪話裏有話,直接老實回答了。
萊迪一楞,沒想到卡朋特會說出這樣的回答。
“卡朋特,這位騎士大人是軍方的萊迪大人,他想找你談一談木匠技術方面的問題。”芬奇看著萊迪被卡朋特搶白了,趕緊上前對卡朋特更加明顯地“暗示”。
卡朋特沈默了,他大概能猜到他們的來意,只是心裏還存在一點僥幸。現在被芬奇這麽明顯地“暗示”,卡朋特反而不知道怎麽應對了。
萊迪盯著卡朋特一會,就將視線轉移到店裏的事物上。他看到了一座古怪的東西:那個座東西像一座塔樓,上部有一個刻著數字的圓盤,圓盤上有三根指針,一個指針在一頓一頓地轉動著。
“這是什麽?”萊迪指著座鐘好奇地問卡朋特。
“這是座鐘,是我制作出來用來計時的工具。”卡朋特老實地回答,並且將座鐘的功能簡單地介紹一遍。
聽完卡朋特的講解後,萊迪眉頭一挑,看向卡朋特的眼神變得更加不同了。他知道了這個座鐘的價值,更加堅定了征召卡朋特的決心。他對卡朋特說:“我們這次到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有所猜測了,由於我們執行的是機密任務,所以我們想要在比較隱秘的地方和你談談。”
卡朋特知道已經推脫不了了,而他也只能選擇和這位騎士大人談談了。於是卡朋特將店鋪的大門關上,帶領萊迪三人走上二樓的客廳。
上到二樓的樓梯口時,萊迪、芬奇和鎮長都被旁邊靠在窗戶的一個人形木雕吸引住了。那個木雕是一個青年男子的形象,他憑窗眺望遠方,深深的眼睛裏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木雕實在是太生動傳神了,以至於剛開始時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個活人!他們都很好奇這個木雕的原型是誰,只有芬奇隱約想起了卡朋特的心結。
“這個木雕很傳神啊!卡朋特先生的手藝真是出神入化!”萊迪讚嘆地說。他調查過卡朋特,自然也知道卡朋特雕了一只木雕擺在二樓樓梯口旁邊的古怪行為,只是沒想到這個雕像竟然如此逼真。
“能夠得到騎士大人的誇獎,我感到十分榮幸。”卡朋特禮貌地回了一句,然後請他們到二樓客廳的椅子上坐下。
萊迪看到卡朋特不想討論有關這個木雕的內容,也不在意,而且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這個木雕。
萊迪、鎮長和卡朋特分別在圍著桌子的三張椅子上坐下來,只剩下芬奇因為沒有椅子可坐,尷尬地站在鎮長後面。
“我這次代表萊恩帝國的軍方來完成一個機密任務,先前鎮長先生應該也向卡朋特先生提到過的,國家需要你這種人才。”萊迪開門見山地對卡朋特說,語氣溫和、誠摯。
“我只是一個木匠鋪的店主,哪裏有什麽史前技術。”卡朋特經過鎮長造訪後,感覺他們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不過卡朋特也認定不會響應什麽帝國的號召,將他父親留給他的木匠鋪關門,所以卡朋特一開始就打算無論如何都不答應萊迪提出的要求。
“即使你沒有什麽史前技術,你卓越的木匠工藝也是帝國需要的。”萊迪繼續勸說。
“抱歉,我現在沒有為帝國服務的意向。”卡朋特不大習慣萊迪的說話方式,生硬地回絕了。
“你不要不知好歹!要知道為帝國服務是多麽巨大的榮譽,許多人盼都盼不到這樣的機會!”辛西德鎮長生氣地拍著桌子,蠻橫地說,“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們已經帶來了征召令,你被征召了!萊迪,跟他廢話什麽,將征召令拿給他看!”
後面一句話是辛西德直接用命令的語氣對萊迪說的,雖然萊迪知道也許是辛西德氣憤下說出的話,但還是不爽地皺起了英氣的濃眉。更令萊迪不爽的是,辛西德直接將事情挑破了,這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卡朋特心生抵觸。不過既然辛西德已經說出來了,萊迪也不好喝訴他,只好配合地將征召令拿出來,遞給卡朋特。
卡朋特將信將疑地接過征召令,他不大相信辛西德他們能拿到征召令,畢竟早上時他們沒有征召令怎麽可能下午就有了。如果征召令能那麽容易拿到,早上為什麽不直接拿著征召令過來?其實是卡朋特不知道鎮長之前的那點小心思和萊迪這位騎士大人的職務,雖然征召令的審批過程很繁瑣,但是身為地方軍務長官的萊迪批準一張單人征召令還是可以的。這張征召令上寫著卡朋特被征召的緣由——卡朋特木匠技術高超,符合國家應聘木匠任務的標準,並且可能擁有史前機械技術。下附一些強制性內容和違令懲罰,還有萊迪的簽名批準,一個紅色的印章證實了征召令的真實性和嚴重性。看著征召令上的強制性內容與違令後果,卡朋特沈默了。
“卡朋特先生,正如你所看到的,軍方已經正式征召你了。你得知道,這是帝國的一項機密任務。帝國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你以後表現優異,你甚至可以獲得榮譽騎士的稱號!”萊迪看到卡朋特還在沈默,於是拋出了一些讓人震驚的內幕。
榮譽騎士!芬奇震驚了,徹底被這個消息沖擊到了。要知道騎士是一個準貴族階層——這裏說的騎士不是所謂的潦倒的流浪騎士,而是國家冊封的騎士!騎士是帝國冊封給擁有騎士技能的軍方戰士或擁有卓絕軍功的士兵的稱號,榮譽騎士則是帝國冊封給為帝國做出巨大貢獻卻不會鬥氣鬥技的平凡人的頭銜。這個頭銜類似一種爵位,然而它卻是普通平民進入貴族階層最常見的途徑!
這個頭銜一般被富裕的商人們追逐,他們通過為國家機關效勞、捐巨款支持國家戰爭、為國家爭取巨大的貿易利益等巨大貢獻來博取這個稱號。雖然這個頭銜是貴族階層裏最低的,但它卻是平民通往貴族生涯的開始。因為成為榮譽騎士後,除了有讓商人們夢寐以求的權利和名譽外,還有巨大的利益可圖。
這種騎士是一個階層,不是一種職業;他們是準貴族,而不是那種擁有信仰的戰士。這個頭銜被眾多富商角逐,為此拼得頭破血流傾家蕩產也不一定拼到。芬奇自知沒有資格加入那個角逐,只能在夢中幻想一下,沒想到這個頭銜卻輕描淡寫地出現在這裏!現在連芬奇都想加入這個機密任務了,就不知道軍方會不會看上他。
芬奇看著卡朋特,既嫉妒又憎恨。卡朋特不僅有鎮長代表的官方向他直接拋出橄欖枝,他不接受已經是不知好歹了。現在軍方的代表萊迪騎士都拿出征召令“請”他加入,他看起來還不樂意!
“抱歉,我拒絕征召。”卡朋特平靜地說。
“什麽!”鎮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萊迪驚異地看著卡朋特,顯然沒料到他會拒絕征召令的征召。
芬奇再次被震驚了,雖然他知道卡朋特做出拒絕的決定是不足為奇的,但是他還是被卡朋特震驚了。
“你知道拒絕征召令征召的後果嗎?”萊迪騎士聲音低沈地問卡朋特。
“嗯,大概了解,這征召令上也有寫著。”卡朋特將征召令放在桌面上。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到征召令上的內容,那違令懲處條例裏簡潔地羅列了懲處規定:
戰時違令懲處:
一、戰爭時拒絕征召的平民將被貶為奴隸,情節嚴重者直接處死;
二、其子孫不得參軍、從事政治活動的;
平時違令懲處:
一、拒絕征召的平民將被剝奪一切特權、官職;
三、剝奪其及其子孫的終身政治權,不得參軍。
二、拒絕征召的平民從事的商業、農業收稅百分之五十。
三、拒絕征召的平民犯罪後刑罰按加重一等處理。
以上懲處有豁免權的平民除外。
芬奇看了後不禁腦袋往後一縮,心想:這兩者的區別就是一個直接弄死,一個往死裏弄啊!
芬奇看著卡朋特,有些幸災樂禍。他不認為卡朋特能夠擁有豁免權,因為擁有豁免權的都是那是快要獲得榮譽騎士頭銜的富商。卡朋特拒絕了征召,這說明他已經玩完了。芬奇有點同情地看著卡朋特,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辛西德直接對卡朋特咆哮:“你如果拒絕征召,你將一輩子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你將一輩子被打壓,一輩子受盡貧窮和剝削,一輩子被人鄙視,視為懦夫!如果你不接受征召,以後你就別想找我辦事了,帝國不接受你這懦夫……”
辛西德站起來大罵特罵,幾乎像一個潑婦一樣指著卡朋特責罵、威脅、恐嚇。但是卡朋特絲毫不為所動,像一根木頭,不,像一座木雕坐在椅子上。辛西德罵得沒脾氣了,最後清醒過來,似乎感覺有失尊嚴,重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來一言不發。
萊迪嚴肅認真地問卡朋特:“你是認真的?你真的打算拒絕征召?你得知道,盡管剛才辛西德鎮長有些失禮了,但他說的都是真的。”
“嗯,我知道。抱歉,我無法接受征召。”卡朋特堅定地說。
“你這個混蛋……”辛西德氣得發抖,還想大罵卡朋特,卻被萊迪制止了。
萊迪盯著卡朋特說:“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麻煩你在征召令的背面簽上名,以確認你拒絕了征召令的征召。還請辛西德鎮長和芬奇先生作為見證人,兩位沒有意見吧?”
芬奇自然是樂意至極,辛西德還想說什麽,卻被萊迪用眼神制止了。萊迪將一支簽字筆遞給卡朋特,卡朋特接過來,按萊迪說的在征召令的背面簽上姓名。這是單人征召令的獨特之處,如果被征召者同意征召,就在正面簽名確認;如果被征召者不同意征召,就得在背面簽上姓名確認,以免過後反悔。也就是說,卡朋特簽了名後,想改變主意都不行了。
卡朋特簽完名,萊迪將征召令收了起來就拉著辛西德起身告別了。在走下樓梯的時候,萊迪看了看旁邊的木雕,回頭對卡朋特說:“你這個木雕很傳神,想來他的原型是你最喜愛的人吧?”
還沒等卡朋特回答,萊迪就轉身下了樓梯,與辛西德和芬奇坐著馬車離開了木匠鋪。卡朋特緩緩走到樓梯旁的窗邊,與木雕並立著,看著馬車遠遠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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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是充滿傳奇嗎?”伯德不滿地說。
“嗯,聽起來很勵志。感覺這個故事還沒完,而且缺乏女主角。”艾克斯發表感言。
“如果這個故事完了,那我也死了。因為這個故事叫做《生活》,而我就是我的生活裏的主角。”伯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女主角也有了,就在故事的結尾那場面裏出現了……”
“是嗎?怎麽我不知道?你沒說……沒想到你也會羞於啟齒唉!”艾克斯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扭著頭看向伯德。
“嘿!小屁孩懂什麽,我沒有說那羅曼蒂克的英雄救美情節是因為你不懂,說了也沒用……”伯德高傲地揚起頭,完全不理會艾克斯的視線。
“你就裝吧!我不懂……”艾克斯說著就無話可說了,畢竟艾克斯處於懵懂的少年時代,他確實不懂。
艾克斯感覺自己被欺負了,被一只老鳥用它的資歷欺負了!看著伯德眉高氣昂的模樣,艾克斯很不高興。於是,他也讓伯德不高興,艾克斯故意問到:“伯德,如果榮格叔叔是騙你的……榮格叔叔不會騙人的!但如果他說的方法也不能讓你修煉魔法、成為魔獸,那你該怎麽辦?”
“如果榮格說的方法不能讓我修習魔法,那他就是在騙我了,如果他騙了我……”伯德早就老鳥成精了,哪會不知道艾克斯那點小心思呢?所以伯德沒有糾結在自己能不能修習魔法的問題上,而是故意說起榮格是否欺騙他的問題,並且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陰沈。
“榮格叔叔不會騙人的!”艾克斯有些生氣地反駁。
“誰知道呢?如果他無法讓我知道該如何學習魔法,或者如何成為魔獸,他就是在騙我!”伯德翻了翻眼白,無賴地說。
“那個關鍵不是在我這裏嗎?放心!我相信榮格叔叔不會騙你的,到時候我一定讓你找到辦法的。”艾克斯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就說我怎麽可能會當著一個小商人平凡地工作一輩子呢?我人生的征途註定是一片廣闊的天地!”
“得了吧!別說的臭屁哄哄的,牛皮不是用來吹的!”伯德揶揄的說。
“那個……你還記得那魔法手劄的內容吧?你能不能教我如何修煉魔法?”艾克斯充滿期待地看著伯德。
伯德看著艾克斯滿是期望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伯德無法直接拒絕,要知道魔法秘籍是珍貴得無法想象的東西,哪有隨便問問就能學的?
“如果你叔叔說的是真的,我找到了一條成為魔獸的方法後,教你學習魔法也是可以的。”伯德說道。
“好!一言為定!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學習魔法了!”艾克斯高興地跳了起來,把伯德嚇得飛上天了。
“別高興得太早,魔法是這麽容易學的嗎?”伯德氣憤地喊。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了,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我該回去了。”伯德說。
“嗯,我想魯賓太太也在著急我了,我也該回去了”艾克斯說。
艾克斯站了起來,伸展一下因為坐得太久而有些疲憊的身體。伯德從艾克斯的肩膀上飛起來,盤旋在艾克斯的頭頂。艾克斯伸展完身體後,伯德又重新落在艾克斯的右肩。艾克斯嘀咕了一句,還沒等伯德問他說了什麽,就動身離開了樹蔭,向著遠處走去。
卡朋特靜靜地坐在木匠鋪的櫃臺裏,店鋪裏沒有客人,十分冷清。卡朋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兒子們去參軍後的孤獨情景:一個人守著父親留下來的木匠鋪,等待著遠方兒子捎來的信。那時候卡朋特還有兒子可以牽掛,現在他好像沒有什麽可以牽掛的了。比爾被他卡朋特趕走了,卡朋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趕他走。要知道比爾是他最得意的學徒,雖然比爾總是喜歡亂來,但卡朋特一向都很縱容比爾,今天是怎麽回事了?卡朋特自己也說不清楚。
卡朋特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不久後他將面臨人生的一個難關,他不想連累比爾,只能將比爾趕走了。
這時,木匠鋪裏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分別是曾在早上過來的鎮長、芬奇和一位穿著綠色騎士軍裝的年輕男子。從胸前的勳章來看,這位男子是一位騎士大人。
卡朋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櫃臺迎接這幾位客人:“你們好啊!鎮長先生、芬奇和尊敬的騎士大人,不知道你們到本店要購買什麽?”
卡朋特很久都沒有親自接待過客人了,所以他的禮節和說辭都有些堅硬。他將芬奇和鎮長與騎士萊迪一起並稱,除了讓芬奇感到很有面子外,就只能令鎮長不開心了,而萊迪則是不介意地笑了一笑。
“我們確實是想買點東西,不過這是大買賣,在這裏談有點不大合適。”萊迪若有所指地對卡朋特開玩笑說。
“我們這裏做的是小本生意,哪裏能做什麽大買賣。”卡朋特沒有察覺到萊迪話裏有話,直接老實回答了。
萊迪一楞,沒想到卡朋特會說出這樣的回答。
“卡朋特,這位騎士大人是軍方的萊迪大人,他想找你談一談木匠技術方面的問題。”芬奇看著萊迪被卡朋特搶白了,趕緊上前對卡朋特更加明顯地“暗示”。
卡朋特沈默了,他大概能猜到他們的來意,只是心裏還存在一點僥幸。現在被芬奇這麽明顯地“暗示”,卡朋特反而不知道怎麽應對了。
萊迪盯著卡朋特一會,就將視線轉移到店裏的事物上。他看到了一座古怪的東西:那個座東西像一座塔樓,上部有一個刻著數字的圓盤,圓盤上有三根指針,一個指針在一頓一頓地轉動著。
“這是什麽?”萊迪指著座鐘好奇地問卡朋特。
“這是座鐘,是我制作出來用來計時的工具。”卡朋特老實地回答,並且將座鐘的功能簡單地介紹一遍。
聽完卡朋特的講解後,萊迪眉頭一挑,看向卡朋特的眼神變得更加不同了。他知道了這個座鐘的價值,更加堅定了征召卡朋特的決心。他對卡朋特說:“我們這次到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經有所猜測了,由於我們執行的是機密任務,所以我們想要在比較隱秘的地方和你談談。”
卡朋特知道已經推脫不了了,而他也只能選擇和這位騎士大人談談了。於是卡朋特將店鋪的大門關上,帶領萊迪三人走上二樓的客廳。
上到二樓的樓梯口時,萊迪、芬奇和鎮長都被旁邊靠在窗戶的一個人形木雕吸引住了。那個木雕是一個青年男子的形象,他憑窗眺望遠方,深深的眼睛裏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木雕實在是太生動傳神了,以至於剛開始時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個活人!他們都很好奇這個木雕的原型是誰,只有芬奇隱約想起了卡朋特的心結。
“這個木雕很傳神啊!卡朋特先生的手藝真是出神入化!”萊迪讚嘆地說。他調查過卡朋特,自然也知道卡朋特雕了一只木雕擺在二樓樓梯口旁邊的古怪行為,只是沒想到這個雕像竟然如此逼真。
“能夠得到騎士大人的誇獎,我感到十分榮幸。”卡朋特禮貌地回了一句,然後請他們到二樓客廳的椅子上坐下。
萊迪看到卡朋特不想討論有關這個木雕的內容,也不在意,而且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這個木雕。
萊迪、鎮長和卡朋特分別在圍著桌子的三張椅子上坐下來,只剩下芬奇因為沒有椅子可坐,尷尬地站在鎮長後面。
“我這次代表萊恩帝國的軍方來完成一個機密任務,先前鎮長先生應該也向卡朋特先生提到過的,國家需要你這種人才。”萊迪開門見山地對卡朋特說,語氣溫和、誠摯。
“我只是一個木匠鋪的店主,哪裏有什麽史前技術。”卡朋特經過鎮長造訪後,感覺他們不會就這麽輕易罷休。不過卡朋特也認定不會響應什麽帝國的號召,將他父親留給他的木匠鋪關門,所以卡朋特一開始就打算無論如何都不答應萊迪提出的要求。
“即使你沒有什麽史前技術,你卓越的木匠工藝也是帝國需要的。”萊迪繼續勸說。
“抱歉,我現在沒有為帝國服務的意向。”卡朋特不大習慣萊迪的說話方式,生硬地回絕了。
“你不要不知好歹!要知道為帝國服務是多麽巨大的榮譽,許多人盼都盼不到這樣的機會!”辛西德鎮長生氣地拍著桌子,蠻橫地說,“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們已經帶來了征召令,你被征召了!萊迪,跟他廢話什麽,將征召令拿給他看!”
後面一句話是辛西德直接用命令的語氣對萊迪說的,雖然萊迪知道也許是辛西德氣憤下說出的話,但還是不爽地皺起了英氣的濃眉。更令萊迪不爽的是,辛西德直接將事情挑破了,這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卡朋特心生抵觸。不過既然辛西德已經說出來了,萊迪也不好喝訴他,只好配合地將征召令拿出來,遞給卡朋特。
卡朋特將信將疑地接過征召令,他不大相信辛西德他們能拿到征召令,畢竟早上時他們沒有征召令怎麽可能下午就有了。如果征召令能那麽容易拿到,早上為什麽不直接拿著征召令過來?其實是卡朋特不知道鎮長之前的那點小心思和萊迪這位騎士大人的職務,雖然征召令的審批過程很繁瑣,但是身為地方軍務長官的萊迪批準一張單人征召令還是可以的。這張征召令上寫著卡朋特被征召的緣由——卡朋特木匠技術高超,符合國家應聘木匠任務的標準,並且可能擁有史前機械技術。下附一些強制性內容和違令懲罰,還有萊迪的簽名批準,一個紅色的印章證實了征召令的真實性和嚴重性。看著征召令上的強制性內容與違令後果,卡朋特沈默了。
“卡朋特先生,正如你所看到的,軍方已經正式征召你了。你得知道,這是帝國的一項機密任務。帝國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你以後表現優異,你甚至可以獲得榮譽騎士的稱號!”萊迪看到卡朋特還在沈默,於是拋出了一些讓人震驚的內幕。
榮譽騎士!芬奇震驚了,徹底被這個消息沖擊到了。要知道騎士是一個準貴族階層——這裏說的騎士不是所謂的潦倒的流浪騎士,而是國家冊封的騎士!騎士是帝國冊封給擁有騎士技能的軍方戰士或擁有卓絕軍功的士兵的稱號,榮譽騎士則是帝國冊封給為帝國做出巨大貢獻卻不會鬥氣鬥技的平凡人的頭銜。這個頭銜類似一種爵位,然而它卻是普通平民進入貴族階層最常見的途徑!
這個頭銜一般被富裕的商人們追逐,他們通過為國家機關效勞、捐巨款支持國家戰爭、為國家爭取巨大的貿易利益等巨大貢獻來博取這個稱號。雖然這個頭銜是貴族階層裏最低的,但它卻是平民通往貴族生涯的開始。因為成為榮譽騎士後,除了有讓商人們夢寐以求的權利和名譽外,還有巨大的利益可圖。
這種騎士是一個階層,不是一種職業;他們是準貴族,而不是那種擁有信仰的戰士。這個頭銜被眾多富商角逐,為此拼得頭破血流傾家蕩產也不一定拼到。芬奇自知沒有資格加入那個角逐,只能在夢中幻想一下,沒想到這個頭銜卻輕描淡寫地出現在這裏!現在連芬奇都想加入這個機密任務了,就不知道軍方會不會看上他。
芬奇看著卡朋特,既嫉妒又憎恨。卡朋特不僅有鎮長代表的官方向他直接拋出橄欖枝,他不接受已經是不知好歹了。現在軍方的代表萊迪騎士都拿出征召令“請”他加入,他看起來還不樂意!
“抱歉,我拒絕征召。”卡朋特平靜地說。
“什麽!”鎮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萊迪驚異地看著卡朋特,顯然沒料到他會拒絕征召令的征召。
芬奇再次被震驚了,雖然他知道卡朋特做出拒絕的決定是不足為奇的,但是他還是被卡朋特震驚了。
“你知道拒絕征召令征召的後果嗎?”萊迪騎士聲音低沈地問卡朋特。
“嗯,大概了解,這征召令上也有寫著。”卡朋特將征召令放在桌面上。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到征召令上的內容,那違令懲處條例裏簡潔地羅列了懲處規定:
戰時違令懲處:
一、戰爭時拒絕征召的平民將被貶為奴隸,情節嚴重者直接處死;
二、其子孫不得參軍、從事政治活動的;
平時違令懲處:
一、拒絕征召的平民將被剝奪一切特權、官職;
三、剝奪其及其子孫的終身政治權,不得參軍。
二、拒絕征召的平民從事的商業、農業收稅百分之五十。
三、拒絕征召的平民犯罪後刑罰按加重一等處理。
以上懲處有豁免權的平民除外。
芬奇看了後不禁腦袋往後一縮,心想:這兩者的區別就是一個直接弄死,一個往死裏弄啊!
芬奇看著卡朋特,有些幸災樂禍。他不認為卡朋特能夠擁有豁免權,因為擁有豁免權的都是那是快要獲得榮譽騎士頭銜的富商。卡朋特拒絕了征召,這說明他已經玩完了。芬奇有點同情地看著卡朋特,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辛西德直接對卡朋特咆哮:“你如果拒絕征召,你將一輩子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你將一輩子被打壓,一輩子受盡貧窮和剝削,一輩子被人鄙視,視為懦夫!如果你不接受征召,以後你就別想找我辦事了,帝國不接受你這懦夫……”
辛西德站起來大罵特罵,幾乎像一個潑婦一樣指著卡朋特責罵、威脅、恐嚇。但是卡朋特絲毫不為所動,像一根木頭,不,像一座木雕坐在椅子上。辛西德罵得沒脾氣了,最後清醒過來,似乎感覺有失尊嚴,重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來一言不發。
萊迪嚴肅認真地問卡朋特:“你是認真的?你真的打算拒絕征召?你得知道,盡管剛才辛西德鎮長有些失禮了,但他說的都是真的。”
“嗯,我知道。抱歉,我無法接受征召。”卡朋特堅定地說。
“你這個混蛋……”辛西德氣得發抖,還想大罵卡朋特,卻被萊迪制止了。
萊迪盯著卡朋特說:“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麻煩你在征召令的背面簽上名,以確認你拒絕了征召令的征召。還請辛西德鎮長和芬奇先生作為見證人,兩位沒有意見吧?”
芬奇自然是樂意至極,辛西德還想說什麽,卻被萊迪用眼神制止了。萊迪將一支簽字筆遞給卡朋特,卡朋特接過來,按萊迪說的在征召令的背面簽上姓名。這是單人征召令的獨特之處,如果被征召者同意征召,就在正面簽名確認;如果被征召者不同意征召,就得在背面簽上姓名確認,以免過後反悔。也就是說,卡朋特簽了名後,想改變主意都不行了。
卡朋特簽完名,萊迪將征召令收了起來就拉著辛西德起身告別了。在走下樓梯的時候,萊迪看了看旁邊的木雕,回頭對卡朋特說:“你這個木雕很傳神,想來他的原型是你最喜愛的人吧?”
還沒等卡朋特回答,萊迪就轉身下了樓梯,與辛西德和芬奇坐著馬車離開了木匠鋪。卡朋特緩緩走到樓梯旁的窗邊,與木雕並立著,看著馬車遠遠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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